反学习包括12个学校教育带来的坏习惯,分别是:
坏习惯1:标准答案思维方式
坏习惯2:被动学习
坏习惯3:害怕出错
坏习惯4:弥补短板
坏习惯5:缺乏规划
坏习惯6:期待老师提供答案
坏习惯7:单人学习
坏习惯8:学而不用
坏习惯9:碎片化学习
坏习惯10:为成绩而非成长
坏习惯11:只在学校学习
坏习惯12:厌恶学习
Mike Gancarz的《UNIX哲学》
1994年,X窗口系统开发组的成员Mike Gancarz根据他自己的Unix系统经验以及和其他领域使用Unix系统的资深程序员们的讨论结果,写成了The UNIX Philosophy,提出了9条训格之言:
此外还有十条原则则并不为所有人认同,甚至还是争论的焦点(如宏内核和微内核之争):
我的编程哲学;
我们很少有单纯的朋友或者单纯的敌人,非友非敌之外的大多数关系,似乎都可以归为友敌关系。
我们习惯二元对立的思考方式,也就是把事物分为互相对立的两类:好人与坏人,白天与黑夜,上升与下降,赢利与亏损……
一般说来,二元对立的两分法不是洞见分类。我们可以用三个方法来改造两分法。
二分法只考虑了对立的两个极端,多分法则是把这两个极端连成一条线。比如,把好人和坏人连成一条线,你就发现,在100%的好人和0%的好人(也就是坏人)之间,还有很多不同的情况,比如有99%的好人和1%的好人。
战略咨询顾问罗伯特·凯德尔认为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思考产品战略比如,航空公司推出的超级经济舱就是把以前的三分法(头等舱、公务舱和经济舱)连成了一条线,然后考虑这条线上的其他可能性。
著名科幻作家阿西莫夫写过一篇题为《错误的相对性》的文章。他认为,思想并非简单地分为对与错。认为地球是平的,这是错的;认为地球是球状的,这也是错的。但是前者比后者更错误,因为地球非常接近球状。阿西莫夫说:如果你认为前面两个关于地球形状的错误是同等的错误,那你比那两个错误加在一起还要更错误!
为什么呢?阿西莫夫没有明确说。我替他说一下:因为你犯了一个认为错误和正确是二分法的元错误(关于错误的错误)。
二元对立只考虑了一个维度。即使变为多分法,也是只考虑了一个维度。如果引入另一个同样重要、但是相关性不强的维度,就有可能把二分法变成了洞见分类。
比如,评估员工的一个重要维度是个人业绩。我们是否应该考虑员工在团队中起到的作用呢?评估企业的一个重要指标是赢利还是亏损。我们是否应该也考虑其他重要指标,比如市场占有率、客户满意度和市场潜力呢?
比如,阳刚和温柔往往被视为二元对立。即使我们用刚才讲过的第一种方法,把两者连成一条线段,它们也是在线段的两个端点上。如果我们认为它们不是对立的二元,而是可以兼容的二元呢?然后我们可以把人从二分法(阳刚者与温柔者)变为四分法:
兼具阳刚与温柔的成熟者
阳刚而不温柔的大男人
温柔而不阳刚的小女人
既不阳刚又不温柔的不成熟者
心理学家已经发现了这个四分法的实用价值,比如用来回答哪两种人在一起谈恋爱比较合适这个问题。如果你猜是大男人和小女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之间完全缺乏共鸣,其实是最不合适的!
又比如,朋友和敌人往往被视为二元对立的一对。如果我们认为这是彼此兼容的二元呢?这样,原本的两分法(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变成了四种人:
“友敌”
单纯的朋友
单纯的敌人
非友非敌
我们很少有单纯的朋友或者单纯的敌人,非友非敌之外的大多数关系,似乎都可以归为友敌关系。“友敌”还可以细分为两类:同时是朋友和敌人的人;有时是朋友、有时是敌人的人。用这个视角看关系,有没有给你带来新的启发呢?
刚才讲到的三个方法之中,第二和第三个方法更可能把二元对立改造为洞见分类。
刘澜: 学术界都知道你是大师。但是你不希望自己被叫作大师。你怎么定义自己?
马奇: 我认为自己是个老师。我在堂吉诃德的意义上尽力做个老师。我尽力想象怎么做老师是适当的,然后我去做。老师的幸福在于学生理解并占有了我们的思想,并视为己出。
我有个孙女,她学过希伯莱语,学得不错。我称赞她的老师教得很不错。她的老师说:“我发现了一颗宝石,然后我把它磨光。”这也是我对学生的感觉。他们是宝石,我的角色只是把他们磨光一点点。最后,我会被忘记,而他们还在那里。
刘澜: 在古汉语中,“学”也有“教”的意思。
马奇: 在斯堪的纳维亚语言就是同一个词。
刘澜: 我在想你为什么没有说自己是一个“学”者,而说自己是一个“教”者。
马奇: 那么说也对,我在这个世界上学到了很多。我学以致教。
刘澜: 许多商业思想家提倡说商业领导者要当老师。你怎么想?
马奇: 我信奉这一点。我不喜欢导师(mentor)这个词,因为它过多地意味着一种跟随者的关系。老师尽力创造一个学生学习的环境。我认为经理人应该创造一个让员工和其他经理人学习的环境。经理人还应该有这样的信念—尽管对于经理人来说很难—成功是来自他们学生的成功,而不是他们自己的。
刘澜: 很有意思的是听到你说你不提建议。提建议不是老师的工作的吗?
马奇: 不,我不这么认为。老师的工作是构建一个世界,使得人们通过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应当做什么。我想我善于倾听学生,只是适当介入一点点,问:“你想到过这点吗?你想到过那点吗?”
刘澜: 你是说老师的工作是创造一个学生可以反思自己的环境,知道如何学习的环境。关于如何创造这个环境,我是想知道更多一些。
马奇: 我常说,在你和某人能够进行严肃对话之前,要跟他是至少三年的酒友。不要在最高的层次上开始一场对话。先放轻松,创造一个人们感觉安全的环境,没有评头论足,能够表达情感。然后你才能就一些具体的文章或者表述展开批评。你说,你写的这个是垃圾,这不意味着你是垃圾。但是要让对方领会到其中差别,你必须要建立一种本质上是“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的关系。
刘澜: 你刚才说你擅于倾听。我想这是建立关系的一个技巧。
马奇: 绝对如此。
刘澜: 而且你还得问问题,对吗?
马奇: 是的,要问常常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用问题来做一些自己其实不一定相信的准则。我这样看待我的工作:不是告诉人们正确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提醒他们,他们此刻拥有的答案不是全部的答案。因此对不同的人,我常常说不同的话,可能还会自相矛盾。
刘澜: 这也许也是领导者的工作—你不告诉他们答案。
马奇: 我可以想象自己在那样一个角色中,而且可以肯定不会有什么不同。二者非常相似。我仰慕的领导者大都是些不自大的人。他们对于建立自己的地位或者优越性之类的并不过于关心。
刘澜: 他们很谦卑?
马奇: 是,我想是这样。这是中国哲学。.
刘澜: 这是个我经常问别人的问题:“伟大的领导者谦卑吗?”
马奇: 这有点微妙。他们既是,又不是。
我在威斯康辛州长大,在这个国家的中部。当你从威斯康辛州去到东海岸,是从一种文化去到另一种在许多方面更高的文化。举个例子,当一个人从威斯康辛去到纽约,他们是谦卑的,但是同时他们又相信,他们很可能比与之打交道的人更聪明。因此是真诚的谦卑加上真诚的自信。
这很难让人们理解。我知道我只是沙滩上一颗小鹅卵石,但是我是一颗非常坚硬的鹅卵石—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刘澜: 如果称你为思想领袖,你会喜欢吗?
马奇: 还可以吧。我成长在一个兄弟姐妹都很聪明的家庭。我父亲的很强的价值观之一,就是你不要认为你比别人更重要。他让我们铭记在心。我信奉这一点。我想我愿意生活在那样的世界—你不要自以为高人一等。因此我尽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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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 你提到的从威斯康辛到纽约的故事,让我想起了我读你的书的时候有过的一个问题。你描述了在美国不同的地方人们解决一次交通事故的不同方式,然后你说,你更喜欢其中一种方式—爱荷华州的方式。
我的问题是:如果我们在全球环境下来看,可以说有美国方式、欧洲方式、中国方式等等。我们可以说只有一种正确的方式吗?难道这些方式在各自的环境下不都是正确的吗?
马奇: 绝对如此。他们适合各自的背景。所有事物都植根于文化之中。
当我从威斯康辛去到纽约,有件事让我很惊讶:在威斯康辛,如果你很聪明,你一言不发。但是在纽约,聪明人也喋喋不休。我因此犯了些错误,认为那个人很笨。他不笨。只是不同的文化。
刘澜: 如果回到我们讨论的重点—领导力,我们可以说没有唯一正确的领导风格。
马奇: 绝对如此。
刘澜: 领导风格需要根据追随者、任务和环境的不同而调整。
马奇: 在很大程度上是这样。当然,有些领导者是多文化的,或者“多语言”的。他们可以随时从一种风格转到另一种风格。这很有用。不过我也认识一些相当成功的领导者,就是非常专制的风格。我还认识一些金口难开的领导者。领导风格的确要根据环境来调整。当然,你也培养自己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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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 你推崇哪些商业领袖?
马奇: 我主要通过新闻报道来看商业领袖。因此我实际上不太了解他们。我了解而且推崇的一个是约翰·里德,他当过多年花旗公司的CEO,现在已经退休了。
刘澜: 那跟我说说约翰·里德。你推崇他身上哪些品质,别人可以学习?
马奇: 我推崇的他的品质是分析型的大脑,和尽力去做自己认为正确之事的意愿。而且,他对于研究性的知识有强烈的兴趣,主张经理人应该持续更新知识。我认为这些都很有用。
当他就花旗公司和旅行者集团之间的盛大兼并进行谈判的时候,我告诉他,那是他曾经有过的最疯狂的主意。他当时哑口无言。
刘澜: 你为什么那么说?
马奇: 因为花旗是一家相当有操守的公司,在银行中非常努力地发展合乎情理的业务。而旅行者是一家野心勃勃、财务推动的公司。
刘澜: 因此是不同的文化。
马奇: 不同的文化。从某种角度说是危险的文化。不过我喜欢他的回应。他说,他感激我慷慨的建议,不过他认为那是个好主意。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因此他愿意倾听我的意见,不过他没有改变主意。
后来我看到这次兼并结果不佳,提醒他那次对话,他说,他认为兼并实际上对股东有利,但是对公司不利。
刘澜: CEO们实际上向华尔街汇报,你认为这是个大问题吗?
马奇: 我只是个退休的研究人员,因此我不知道我是否足够知道。但是我认为确定无疑的是,我们的商业机构的领导者长期以来,对华尔街越来越敏感,对他们所处的商业越来越不敏感。这不是件好事。
刘澜: 读到你在课堂上提到比尔·盖茨和史蒂夫·乔布斯,可让我有点惊讶。我以为你只谈论文学作品中的人物,不谈论当代商业领袖。你愿意评价一下盖茨和乔布斯这样的著名商业领袖吗?
马奇: 我说过,我对他们的了解完全是二手的。
刘澜: 不过你对堂吉诃德的了解也是完全二手的。
马奇: 那倒也是。
我没有理由认为跟许多别的人相比,他们有明显不同。我们倾向于想象历史是由少数伟人创造的,以此来人性化我们的生活。我不相信这个。我对比尔·盖茨把自己的财富通过基金会来行善的意愿印象深刻。我想他在某种程度上认识到了财富不属于他。他意识到是社会创造的。因此我对他比对乔布斯更有好感。不过我非常不情愿谈论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刘澜: 你刚才谈到美。人们也许会说乔布斯做了很多美的产品。我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马奇: 乔布斯一度离开苹果,创立了一家叫NeXT的公司,这家公司没干什么。然后乔布斯设法说服苹果收购了NeXT,挣了更多的钱。
他因为在苹果创造了一个刺激创新的环境而得到大量的赞美。我喜欢苹果对设计之美的追求。但是我不倾向于把所有这些都归功于乔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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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 我读了你的书《论领导》。使用小说、戏剧和诗歌这些文学作品来教领导力是很少见的。
马奇: 已有的研究领导的文献不是很好,只是一些宣称和断言。要么很难搞清楚它们的意思,要么没有什么支持的证据。
要讨论领导,我们必须认识到领导的基本问题和人生的基本问题没有什么不同。而对于人生的基本问题,伟大的文学作品很可能比社会科学谈论得更好。
所以在我的领导力课上,会读一些经典文学作品,包括莎士比亚的《奥赛罗》,萧伯纳的《圣女贞德》,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还有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
刘澜: 你如何定义领导(leadership)?
马奇: 我不定义,因为我不经常使用这个术语。但是我认为大多数人是谈论位于组织顶层的人。
刘澜: 因此你所说的领导者也是?
马奇: 是。有人会说领导者应该从作用上定义,指那些推动了他人做事的人,等等。那也不错,不过那不是大多数时候人们所谈论的。
刘澜: 你说过:“领导力有两个基本维度:管道与诗歌。”从这个表述,我推断跟许多人不同,你不区分领导与管理。
马奇: 我说的“管理“就是许多人所说的管理,我说的”诗歌”就是许多人所说的领导。在生活里几乎所有岗位,你两者都需要,无论是艺术家、作家、经理人,还是管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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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 我们谈谈《堂吉诃德》吧。你不仅在领导力的课上教它,还为它制作了一部电影。我们讨论它还有一个原因:在你所使用过的文学作品中,这大概是中国人唯一比较熟悉的。
马奇: 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呢?
刘澜: 我们知道名字,但是很少有人读。而《堂吉诃德》,我们至少知道故事。我们知道堂吉诃德挑战风车。所以我想这个故事也许能对中国读者有更多启发。
也许我说错了,我曾经说:马奇说过,堂吉诃德是伟大领导者的榜样。
马奇: 不,我不这么说。实际上,我想他并不愿意被当作一个伟大的领导者。
刘澜: 但是我们可以向他学习。
马奇: 对。我们可以向他学习什么?
我认为我们可以学习的是如何看待伟大的行动。至少在大多数的西方文化中,传统上支持行动的理由是结果。如果你做这个,会有好事情发生。这样的思想遍布我们的教学、演讲、标语、海报,以及我们书写的所有历史。
这种思想的深层次问题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不是真的。许多人会发现,要成就事物非常困难。他们无法用好结果作为自己的人生的正当理由。
堂吉诃德的根本重要性在于:他体现了非常不同的第二种方式,来证明伟大的行动的正当性。堂吉诃德不关心结果。他关心的是成为一个严格的骑士。在某种意义上,这部小说中最重要的句子是“yo sé quien soy”—我知道我是谁。因为他知道他是谁,他据此行动。
他说:在这种情形下,一个骑士会怎么做?那么我就那么做。他坠入爱河,但是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期待的人生就是如此。因此这是一种态度,表明一个人并不因为期待好的结果才做出伟大的行动。你做出伟大的行动,因为对你那样的人是适当之举。
这样的愿景有它的局限,但是对于伟大的领导者来说非常重要。
刘澜: 电影的名字是《激情与自律—堂吉诃德的领导力课程》。我想你是在说伟大的领导者应该有两个要素:你要有激情,同时你要有自律。
马奇: 对,而堂吉诃德两者都有。他对于自己对身份的责任充满激情。同时他又非常自律。他完全知道那个身份的要求,而且据此行动。
刘澜: 你刚才强调了“我知道我是谁”。这非常重要,不仅对于领导者,实际上对于每个人都是如此。
但是,堂吉诃德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他并非一个骑士。我们是否该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他知道自己想成为谁,或者应该成为谁?
马奇: 这是非常敏锐、聪明的观察。从许多外在的现实的角度看,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他想象自己是谁,或者应该是谁,或者想要是谁。我认为,那才是我们的身份所在。
但是,堂吉诃德选择的身份也是社会构造的,不是他自己构造出来的。他只是尽力做到这个身份。我们的大多数身份都是如此。我们尽力做到我们的身份。这些身份并非我们特有。
但是堂吉诃德有一点不同。社会没有告诉他去当一个骑士。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却是两者都有:我们是教授,或者编辑,不仅因为我们自己认为我们是,也因为社会告诉我们是。
刘澜: 在你的书里,在你的课上,你说领导力实际上是在统一性和多样性之间取舍,在开发和探险之间取舍。在你评论堂吉诃德的时候,你说他用身份的逻辑取代了现实的逻辑。
我们是否该说,领导者要在身份的逻辑和现实的逻辑之间找到平衡呢?
马奇: 是,我会这么说。我对堂吉诃德的重视在很大程度上跟背景有关。我说话的对象,几乎在所有时候,都完全信奉一种以结果为基础的世界观,也就是说,因为某种结果才做某事。
一方面,完全抛弃这种想法会很糟糕。另一方面,我认为他们应该在这种想法和以身份为基础的想法之间取得平衡。因此,在这个文化中,对这些人,我尽我之力把他们推向堂吉诃德。但万一他们都跑到堂吉诃德那一边了,我大概要反方向把他们拉回来。
我能想象自己在其他文化中采取不同的立场。我曾经写过一篇论文,叫《愚蠢的技艺》。我在一个会议上宣读了它,一个来自前南斯拉夫的与会者跟我说:“你去南斯拉夫的时候,请别读这篇文章。我们已经足够愚蠢了。”我想他也许是对的。所以这是一个平衡的问题。是艺术家、作家、经理人,还是管道工。平衡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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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在书中你谈了很多作为领导者的快乐,这并不寻常。人们通常不谈论作为领导者的快乐。当然,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但是不谈论这个。
马奇: 我认为有两件事人们不谈论,但是很重要。一个是快乐,另一个是美。
快乐是最深刻的人类情感之一。在生活中,我们都追求快乐。如果忽略快乐,忽略领导活动中享乐的性质,领导力就过于一本正经了。
就像其他许多事物一样,快乐也让你爱恨交织。领导的部分快乐与权力相联系,而权力是非常危险的工具。因此,你既想从中获取快乐,又不想滥用权力。这很难做到。
然而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说“这感觉太棒了”是正当的,尤其是如果这样的快乐不是来自于官位、职称、薪水等等,而是来自于工作本身的内在特性,来自于展示创造力和成就事物的机会。再也没有什么比看见一个领导人筋疲力尽、精力透支而又不能从自己的工作中中得到快乐更糟的了。
刘澜: 关于美呢?
马奇: 我认为我们的义务之一,就是如果可能的话,让生活变得更加美丽一点,尤其是在我们的平常生活之中。
对于那些能够打理一个小小花园,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的人,我心存倾慕。同样,对于那些能够写出优雅的备忘录,把它们看作诗歌而非仅仅文件的经理人,我心存倾慕。
刘澜: 我想到了沃伦·巴菲特。他给股东的信和报告堪称精彩。
马奇: 常常都非常精彩。他也从生活中得到快乐,不为权力和财富所困扰。是的,他是个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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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 你对中国经理人有什么建议吗?
马奇: 我从不提建议。
刘澜: 你给约翰·里德提了建议。
马奇: 也许对朋友会,我对他们无礼地说“不要”。不,我不提建议。
刘澜: 我换种问法。我注意到经理人不太擅于学习。他们不知道如何学习。而且在许多时候他们宁愿不学习。这是我在中国的观察,我想在美国或者其他地方有同样的现象。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人们在组织中不知道如何学习,或者组织作为整体不能好好学习?我知道你是组织学习的权威。你能就此提点建议吗?
马奇: 我们一开始就要知道,学习不是件易事。我们想要从中学习的世界,我称之为“一个有着微弱的信号和少量的样本的嘈杂世界”。非常少的样本和经验,非常复杂的因果系统,这就是我们试图搞清楚的世界。
我们能提出的对学习的建议非常有限。人们通常不学习也就并不奇怪了。
不过我们知道一些具体的东西,大概能帮上忙。令我着迷的一点是,在一定程度上,我们要停止太快地尝试事物。换句话说,我们学习得太快了。一项活动没有做好,我们就很快转到另一项活动,快得很可能超出了应当的程度。换种说法,如果我们坚持做原来那项活动,很可能结果比我们想象的要好。这不是笨,而是学习的问题。经理人常常在快速产生结果的巨大压力下工作。学习要求实验,要求更长的时间段。如果公司最高层多给经理人一点时间,他们可能会学习得更多。
刘澜: 美国有本商业杂志叫《快公司》。你是在建议我们出一本杂志《慢公司》。
马奇: 对。你听说过“慢餐”没有?快餐刺激出来叫作“慢餐”的反运动,就是要求多花时间。
目标:目标是基于实际问题的
问题意识:麻木、抱怨(把抱怨看成问题)->解决
把困难解码成问题
挑战:挑战是久战不胜的->大量的研究与尝试; 挑战即学习
练习:练习是对方法的体会,光学是没有用的
学完得练习
结果不是价值评判,结果是事实反馈
反馈:反馈是对练习的纠偏;
放弃标准答案的追求(追求参考答案)
利用不确定性对抗不确定性
利用标准答案纠正自己动作
不讨论对与错,讨论有用的
以实践来验证
科学:可证伪、逻辑范式、假设+验证
放弃路径依赖(束缚),增加思维开放性
不得不学也是一种学习方式
提问:迷茫时是否该学习?
迷茫的本质是缺乏目标!
主动即发现问题的能力
建构:我要去创造,缺少要素(目标指引)
互动(效率最高):学习是非常好的社交手段
氛围->积极->视角
信息->平台
实践->反馈
加法关系:大力出奇迹、选一个适合你的、相互促进与激活
学习一定是痛苦的,逃避痛苦是人的本能
学习是反本能的,反人性的
把对抗本能变成一种本能
最大的PUA是学习
知识->权力
学习的本质就是适应恐慌;
舒适区->学习发展区->恐慌区
恐慌多半是太在意别人的评价以及学这个东西是否真的有用->与自己的期待自洽
适应就是坚持并加大不适的剂量
鼓励与正反馈的价值
专家即杂家
学习就是找联系
这一个系列计划持续5年,标题致敬刘澜老师的《学习之美》。
《学习之美》是私房书,售价是2222元,而且是限量数百本,大部分是因缘相赠。可以说是相当难得。
为了一探此书之妙,特意找了一些网上的只言片语,高山仰止。万分感谢分享的作者们!
以下是摘抄,这个小文体现了刘澜老师细致入微的思考和反思,统揽全局的视角,举重若轻的理论构建,这是我认为刘澜老师的课那么受欢迎的原因之一。(以下“我”指刘澜老师自己)
10月,我带着一些《学习之美》书友,在“刘澜10月读书会”精读德鲁克的《卓有成效的管理者》,每天都在跟他们交流。
这也是我最近没有更新公众号文章的主要原因——我的“发表欲“基本被满足了。不过昨天我还是做了一件比较有“发表欲”的事情:我对“《学习之美》书友会微信群”的成员们,做了一次免费的视频直播。这是《学习之美》面世一周年的一个特别活动。我回答了《学习之美》书友的十几个问题。我向他们展示了回答问题的N种方式。因为没有把他们当外人,我也告诉他们,他们提出来的问题,大多数都问得不太好。提问的质量不高。昨天还跟一个出版社的朋友交流过。他问我今后会写什么书。我说我在思考“提问”这件事。也许会写本《提问之美》。正如大多数人都不会学习一样,大多数人都不会提问。当然我也不太会。不过我在学习这件事。昨天的十几个问题,如果打分的话,大多数不及格。昨天这个场合,是“如何向老师提问”。也可以延伸开来,是“如何向上级提问”。昨天直播时我问他们:我讲过领导力问题的四个标准,是什么?竟然,绝大多数人都想不起来,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这四个标准出现在《极简管理学》一书中,也在我的《领导力十项修炼》课程里。它们是:
思想上有启发
情感上有激励
关系上有促进
行动上有推动
领导力问题的四个标准,也就是上级问下级提问的四个标准。下级向上级提问,学生向老师提问,这四个标准当然也适用。但是,下级向上级提问,学生向老师提问,是一个很特别的场景,应该可以有特定的标准。昨晚我本来已经睡下了,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公式,可以指导这种场景的提问。我怕我睡醒之后就忘了,赶紧起来做了一条笔记:请教式提问的公式:我知道+我不知道
程序设计中,命名是最难的一件事。
设想,某天, 和你离婚多年的老婆带着10个小目标(一个小目标换算成一个亿美元)和10个孩子找到你,并且带着权威的亲子鉴定,说这些钱和孩子都是你的。你会怎么样?好吧,怎么花钱我们管不着,我们聊聊你如何给这十个孩子起名字。
这个10个孩子之前肯定有名字,应该都在身份证上了,但是你需要记住并能很好区分这十个孩子,并且让这十个孩子认祖归宗,你需要给他们重新取名字。
取名字之前,我们几个点必须要考虑,也就是约束或者原则。
首先,名字不能随便取,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亿万富翁,村里的首富,孩子名叫狗蛋,狗二的肯定是不行,这样的话,你老婆的前夫可能会来找你。
其次,名字要体现家族的一致性,比如,名字前面必要要有姓,并且要统一,不能十个孩子,十个姓,你要这么干,你爸爸会后悔小时候怎么没有掐死你。
再次,名字要简短,毕竟我们不能像毕加索这么取名字:巴勃罗·迭戈·荷瑟·山迪亚哥·弗朗西斯科·德·保拉·居安·尼波莫切诺·克瑞斯皮尼亚诺·德·罗斯·瑞米迪欧斯·西波瑞亚诺·德·拉·山迪西玛·特立尼达·玛利亚·帕里西奥·克里托·瑞兹·布拉斯科·毕加索。
再次,名字要清晰,易于识别。比如胤禛和胤祯,胤禔和胤禵等是不是就有点分不清了。
再次,名字要有意义,名符其实,人如其名。把十个孩子的性格脾气,兴趣爱好,摸清楚,然后再冠以不同名字。
再次,名字要符合习惯,不能和习俗,习惯相违背。
命名总体上要满足一致性,简洁,清晰,赋予其意义性,遵守最佳实践和习惯等基本原则,其实也是普适于程序设计,也普适于C,C#,JavaScript,Go,Python等语言。对程序设计语言来说,有几个独特的原则:
在程序设计中,涉及到命名的对象有:
待续。。。。
这是一个必定会被中国历史铭记的一年。疫情结束了,经济衰退开始了。
朋友们聚餐,喝点酒,扯会淡,总会有人提起这个话题,躺平。
我注意到很多人愿意选择躺平了。躺平作为一个新的词汇会进入历史,成为这几你的一个符号,成为这个时代的一个特征。选择躺平不是一件坏事,我们也应该对选择躺平的人抱着一种包容的心态,但是我反对所有劝他人躺平的人。
其实躺平不是新概念,新瓶装旧酒,古有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耳顺即是躺平的意思,这里顺便吐槽下很多注解说是六十知道的多了,就能听得进各种不同的意见,这种太扯淡了。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如果六十是年龄表示的话,就是奋斗过后,知天命,知道了自己事业的天花板,而后进入躺平的状态,躺平之后,对之前奋斗的事情重新思考了,然后从心所欲。不踰矩,即是进入下一个阶段:既能做自己想做的认为合适,又看起来不逾越现实的游戏规则
我观察到很多躺平的人,都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征就是“无所谓”心态。很多事原来斤斤计较的事,躺平后都不计较了,倒不是把事想明白了,而是选择不想了,直接逃避了,不和你玩了。 逃避置身其中的游戏规则和问题,是“躺平”的重要的表现。
每个选择躺平的人,或者倾向躺平的人,都有一个说服自己躺平的重要原因。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当我们没有办法理解或者消除这个重要原因,就没有理由劝别人不躺平。但是躺平的人在不知道别人是否适合躺平的情况下,也不要劝其他人躺平。
躺平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战略性躺平,一种无知式躺平。战略性躺平是把躺平作为一种生存技巧,在适当的时候,经过世事的风雨后,在充分的思考和准备下, 进入装疯卖傻,不问世事的冬眠状态,看起来逃避责任,不求上进,其实是在积蓄力量,准备进入另外的游戏。无知式躺平是追求躺平带来的暂时性的快感,在没有对后果做出应对的前提下,就进入了躺平状态。
人生的里程是一个关于时间的曲线,当前时间的初始状态来自上一个时间点的结束状态。由此可知,躺平状态的结束态必然会影响下一个人生状态。当然躺平至死,不是不可能,不过从历史经验来看,躺平的时间过长也会进入躺平疲惫态。你想怎么开启躺平之后的那个阶段,该是躺平前必须考虑的事情。
把躺平当成漫漫人生路上的驿站,养足精神,继续奔赴前途,是很有必要的。躺平进入另一种状态,会带来另外个一个人生观的思考,也会对下一个路程的方向更有清晰的判断。
人生总体就是一场后果自负的游戏,把躺平作为一种持久态,其实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由此带来的后果,总要有一定的代价的。
当你不知道别人是以一种什么目的进入躺平状态时,切莫劝他人躺平。 劝合不劝离,劝雄起不劝躺平。
本周阅读书籍《特斯拉自传》。
这本书是上周在地铁上断断续续的读完的。最近坐地铁上午看Go相关的书籍,晚上看《特斯拉自传》。其实特斯拉童年那块没有看,从他成年那会开始看的。
看这种自传类的书籍不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去看,而是以一种轻松休闲的状态去看的,看完了,很多细节也就忘记了,但是整体会对这个人有所了解,也顺便了解了那个时代,那些与之相关的故事。
已经过去几周了,现在剩下来的,可能真的是我记住的内容,用笔记录下来,聊作纪念。
特斯拉上初中的时候,绘画是作为一种必修课的。自传中,特斯拉不善于绘画,却有独特丰富的想象力,特别是数字想象力,我想这就是天才的特性之一吧。让我惊讶的是,哪个时代的那个地方竟然会把绘画作为初中生的必修课,就像中国古代会把伦理作为主要学科一样,这是再次说明,教育是时代的产物,天才也是时代的附属。
特斯拉极度勤奋。我觉得他的勤奋度是到了疯狂的地步,大学阶段,工作初期的阶段,他对他的勤奋有清晰的认识。大学阶段的对学习的投入到了病态的情况,他的导师不得不在给特斯拉父亲的信中说,必须要制止特斯拉的这种痴狂的行为,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结果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而发狂般的努力,取得了成绩,父亲却不置可否。特斯拉后来才知道是父亲为了避免让他进入痴狂的勤奋,而故意打击他的积极性。看完这节故事,就会明白,天才不是天生就有才能,往往是天生就有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基因。
对特斯拉的一生,我觉的是极度的专注成就了他的伟大。在他的关于交流电的一系列发明中,他的专注,他的勤奋,他的聪明智慧,他强健的体魄,他固执的性格都是他这些伟大发明中的动力,而专注是最重要的那个因素,因为专注,其他的因素才得以放大般的点燃的那个伟大的时代,伟大的特斯拉!
读完这本书,已经不能一般的的语言来记述赞誉这位科学和工程技术的伟人了,只能膜拜这位神人了!
以下要熟练背诵下来,然后再练习和感悟,最后炉火纯青的应用。
Don’t communicate by sharing memory, share memory by communicating.
Concurrency is not parallelism.
Channels orchestrate; mutexes serialize.
The bigger the interface, the weaker the abstraction.
Make the zero value useful.
interface{} says nothing.
Gofmt’s style is no one’s favorite, yet gofmt is everyone’s favorite.
A little copying is better than a little dependency.
Syscall must always be guarded with build tags.
Cgo must always be guarded with build tags.
Cgo is not Go.
With the unsafe package there are no guarantees.
Clear is better than clever.
Reflection is never clear.
Errors are values.
Don’t just check errors, handle them gracefully.
Design the architecture, name the components, document the details.
Documentation is for users.
Don’t panic.
tag:
缺失模块。
1、请确保node版本大于6.2
2、在博客根目录(注意不是yilia根目录)执行以下命令:
npm i hexo-generator-json-content --save
3、在根目录_config.yml里添加配置:
jsonContent: meta: false pages: false posts: title: true date: true path: true text: false raw: false content: false slug: false updated: false comments: false link: false permalink: false excerpt: false categories: false tags: true